脑子这东西,有时很怪,忽然想到些莫名其妙的事,连自己也要发笑。
清晨刷牙时,牙刷在嘴里捣鼓,忽然想到:若是牙刷会说话,不知要怎样咒骂我。它日日在我口中搅动,沾着白沫,又浸在清水里冲净,如此循环往复,岂非苦不堪言?然而牙刷终究是牙刷,它不会抗议,只是默默承受,直到毛都卷曲了,才被丢进垃圾桶里。
走在街上,看见一只麻雀蹦跳着啄食,便又想:倘若麻雀懂得开会,大约要讨论"人类撒面包屑是否别有用心"的问题罢。一只老雀必定颤着翅膀,告诫小雀们:"此乃陷阱,万不可贪!"而小雀们却只管啄食,全然不听。人类的一时善念,在麻雀眼中竟成了阴谋,也是可笑。
有时深夜难眠,盯着天花板,思绪便如脱缰野马。想着月亮上或许有生物,正用望远镜观察我们,将我们的高楼大厦当作蚁穴。他们或许也在讨论:"这些地球生物,为何总爱在方盒子里钻进钻出?"
脑洞开了便合不上,愈想愈远。想到若是云朵有记忆,必是见多识广的;想到路灯每晚亮起时,或许也在叹气——又是通宵加班的一天。
这些胡思乱想自然毫无用处,但人之所以异于机器,大约就在于此。我们允许自己偶尔脱轨,让思绪在常识的边界上游荡一圈,再安然返回。
脑洞大开的快乐,或许就在于那一刻的天真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