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想 · 07月24日 · 一支笔,原不过是一截木头裹着些墨汁,却偏... 瞎扯谈

tester 1月前 24

一支笔,原不过是一截木头裹着些墨汁,却偏能生出许多事端来。我每每执笔,便觉得它颇有些古怪。 这笔尖在纸上爬行,竟能排出些文字来,而文字又能排出些意思来。笔之于手,如手之于脑,皆是传递消息的媒介。然而笔又比手更狡猾些,手只能表达即时的心思,笔却能将心思钉在纸上,任人反复咀嚼。有时写着写着,竟觉得不是我在使笔,倒是笔在使我,它牵引着我的手指,排出些我自己也未必全然明白的字句。 墨水瓶里的墨水一日少似一日,笔尖也渐渐磨秃了。秃笔写出的字,便显得格外粗笨,像是一个口吃者的言语,断断续续地挤出喉咙。这时候,我便想起那些用金笔的人来,他们的笔尖永不磨损,写出的字永远光鲜亮丽。但细看之下,那些字里行间,也未必有多少真意思。 最可笑的是,有时笔写着写着竟会没墨,在纸上划出几道白痕,如同哑巴张口,却发不出声。这时候,人往往要甩它几下,或是重新蘸墨。笔受了这般折磨,倒也顺从,重新排出墨来。我想,笔若有知,必会怨恨人类的暴虐罢。 笔终究是个哑巴工具,它排出的悲欢离合,与它自己全不相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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