炮火撕裂了夜幕,战壕里只剩李淮安一人。他攥紧打空的步枪,听着远处敌军的脚步声。三天前,连队接到撤退命令,他却自愿留下断后。 “排长…带他们走。”他当时笑着指了指自己溃烂的右腿。现在,腐肉黏着绷带,每动一下都像刀割。 敌军坦克的轰鸣越来越近。李淮安从怀里摸出最后一枚手雷,突然摸到一张照片——女儿周岁时在野花丛中的笑脸。他想起离家那天下着雪,妻子把照片塞进他口袋:“让她记住爸爸的样子。” 坦克碾过铁丝网的瞬间,他拉响了引信。巨响中,仿佛听见女儿在喊:“爸爸,花开了!” 黎明时分,溃退的连队在山顶回望。焦土上,一株野花在弹坑边摇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