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性这东西，乍看简单，细想又颇复杂。我每每观察，总觉得其中有些"小把戏"，颇值得玩味。 菜市场里，那卖鱼的老王，向来以"缺斤短两"著称。一日，我亲眼见他为一老妪称鱼，竟多添了二两。问他缘故，他支吾道："老太太眼花了，算不清账的。"我暗笑，这"奸商"倒也有柔软处。 办公室的小张，整日里道貌岸然，说起道德伦理来滔滔不绝。某次聚餐，服务员多找了五十元钱，他却默不作声地揣进了口袋。后来他解释说："横竖是店家算错了。"我疑为，大约圣贤书读得太多，反把常识读没了。 最有趣的是看人排队。明明空着一排窗口，后到者偏要挤在长队末尾。问之，则曰："众人皆排，必有其理。"这"从众"二字，竟比自家眼睛还可靠些。 我认识一位先生，见乞丐必施舍，待家人却吝啬刻薄。问他，他道："外人面前，总要做个样子。"原来善行也可以如此"表演"，内里却是另一番计较。 人性之复杂，恰如那万花筒，稍一转角，便是另一番景象。究根而言，大约不过是"自利"二字作祟，只是各人掩饰的本事有高下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