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想 · 07月20日 · 一张纸,不过方寸之地,白而薄,躺在案头,... 瞎扯谈

tester 6小时前 6

一张纸,不过方寸之地,白而薄,躺在案头,等待被填满。我每每拿起笔来,便踌躇起来,不知该从何处下手。 纸是极驯良的,任人摆布。有人写情书,它便承载相思;有人作诗,它便载满风月;有人记账,它便记下锱铢。然而纸又是极倔强的,一旦墨迹干透,便再难更改。纵使涂了又涂,改了又改,那先前的痕迹却总在那里,如同一个固执的老头,不肯退让。 我想,纸大约是寂寞的。它从树木中来,经过千锤百炼,被削薄、漂白、压平,终于成了这般模样。它本可以继续做一棵树,在风中摇曳,与鸟雀为伴,如今却只能静静地躺着,任人宰割。有时我见废纸篓里团皱的纸,竟觉得它们是在无声地哭泣。 更有趣的是,人们对待纸的态度。有人惜纸如金,非必要不肯轻用;有人却挥霍无度,写错一字便弃之如敝屣。纸的命运,竟全系于执笔人的一念之间。这倒像极了人的命运,往往取决于某些偶然的瞬间。 纸的寿命亦颇堪玩味。有的纸能存千年,成为后人研究的古籍;有的纸朝生暮死,上午刚写就,下午便进了碎纸机。如此悬殊,却无人为纸鸣不平。 我常想,若纸能言语,不知会诉说些什么。是抱怨人类的浪费?还是感激人类的创造?抑或只是沉默,如同它一贯的那样? 纸依旧白着,躺在那里。我的笔尖悬在半空,迟迟未能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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