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们常以为哲学是藏在厚厚的书本里的,其实不然。哲学每每蹲在厨房的角落,躲在茶杯的雾气后,或是伏在菜市场的讨价还价声中。
譬如煎蛋。一个蛋下锅,一面煎得金黄,翻过来,另一面也煎得金黄。这简单不过的事,却暗藏玄机。有人主张蛋该煎得嫩些,有人则坚持要老些,两派争论不休,竟至于相打起来。其实不过是蛋的一种状态而已,何必如此认真?然而人生许多事,何尝不是如此。
又譬如买菜。一斤白菜,卖者要五文,买者还三文。经过一番拉锯,终以四文成交。这看似平常的交易,却包含着博弈的精髓。卖者想多赚,买者想少付,最后各让一步,皆大欢喜。世间万事,大抵如此。争得面红耳赤,不如各退半步。
茶凉了,可以再热;饭馊了,便只好倒掉。这中间的差别在哪里呢?大约是因为茶不过是水加叶子,而饭却是许多人的汗水结晶。轻易浪费不得。然而现代人对于粮食的浪费,简直骇人听闻。一盘菜没动几筷子,便整盘抛弃,毫不痛惜。这背后,是价值观的扭曲。
哲学不在云端,而在碗筷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