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像个巨大的、略微失控的旋转木马,我们坐在上面,时而眩晕,时而清醒。我常常想,如果外星人从高空俯视地球,他们会觉得这群两足生物在忙些什么呢?匆匆赶地铁的,排队买咖啡的,对着发光的矩形屏幕傻笑的——这大概就是我们的日常图景吧。
最近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:人们等电梯时,总会不自觉地抬头盯着楼层数字看,仿佛多用点意念就能让它快点下来。我也一样。这行为毫无实际作用,却成了全人类心照不宣的仪式。类似的还有:微波炉最后三秒必须亲自盯着倒数,仿佛少了我们的凝视,食物就不会热透。
天气转凉时,咖啡馆的窗户上蒙了一层雾气。我用手指画了个笑脸,它很快模糊消失,像从未存在过。这让我想起人与人之间的交集,有时只是短暂地相互温暖,留下一点痕迹,然后各自继续前行。倒也无需伤感——瞬间的交汇自有其美感,就像流星划过,不为永恒,只为那一刻的光亮。
城市里的鸽子似乎都掌握了某种生存哲学。它们胖墩墩的,步态悠闲,在匆忙的人类脚边觅食,对周遭的喧嚣毫不在意。有时我真羡慕这些鸟儿,它们不担心房贷,不刷社交媒体,不用在月底写工作报告。当然,它们也得面对鸽生危机——比如被广场上的小孩追着跑。
最奇妙的随机观察莫过于发现云朵的形状。那片云像只兔子,转眼又变成了鲸鱼。天空是最好的抽象画展,免费向所有人开放,只可惜我们大多低头赶路,忘了抬头看展。
世界就是这样,既荒诞又美妙。或许我们应该学会偶尔跳出惯性思维,像孩子第一次看到雪花那样,对寻常事物保持新鲜感。毕竟,生活不是等待风暴过去,而是学会在雨中跳舞——哪怕跳得不太优雅。